沈月书盯着那道暗黄的水痕,忽然觉得胃里翻涌。
她想起三个月前顾延舟说“公司忙”,推掉了她预约的婚姻咨询。
那天她在咨询室门口等了两小时,最终只能对着空荡的沙发练习。
“我们需要沟通。”
此刻韩楚瑶的话像把钝刀,在记忆的伤口上反复拉锯,却连血都挤不出——因为那里早就结成了痂。
“离婚协议已经签了。”
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大褂口袋里的 u盘。
“等他盖章,就结束了。”
“但是顾延舟似乎不想离婚,不过只要想离,就没有离不了的婚。”
韩楚瑶突然凑近,鼻尖几乎碰到她的。
“你真的甘心?他出轨、冷暴力、你却只想着赶紧离婚?”
霓虹灯管在她瞳孔里跳成碎金。
“你可是能把癌细胞养得服服帖帖的人,怎么在感情里这么窝囊?”
包厢里突然响起《可惜不是你》的前奏,跑调的歌声刺得人耳膜发疼。
沈月书望着舞池中央拥抱着 sway的人群,想起婚礼那天顾延舟说“我会永远相信你”。
那时她以为婚姻是篇需要共同撰写的论文,后来才发现。
他早已在参考文献里偷偷替换了数据。
“不是窝囊。”
她终于将橘子放进韩楚瑶手里,果肉上还留着她指尖的温度。
“是清楚有些东西烂到根了,再修补只会让污染扩散。”
她摸出手机,翻到顾延舟前几日发来的“去哪里了。”
对话框停在一周前的“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