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想到孟笑可竟将自己跟孩子的产检照片发给沈月书。
“你!”
他猛地拍桌,震得电脑屏幕剧烈晃动。
“别给脸不要脸!”
这句话出口的瞬间,他恍惚看见沈月书红着眼眶给他系领带的模样,那时她总说“领带歪了会被笑话”,现在却恨不得亲手撕碎他的尊严。
沈月书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,清冷的声线不带一丝温度。
“正好,有些话也该当面说清楚,免得某些人总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。”
电话挂断的忙音刺得耳膜生疼,顾延舟攥着手机的手悬在半空,仿佛还能感受到沈月书指尖残留的温度。
曾经她会在冬天用掌心焐热他的耳垂,说“笨蛋,冻红了多丑”。
他烦躁地扯开领口,扯开的瞬间,衬衫第二颗纽扣突然崩飞。
顾延舟望着滚落在地的珍珠母贝纽扣,想起沈月书总说这种材质配藏青西装最好看。
每个清晨,她踮着脚为他整理衣领,发间的茉莉香混着熨斗的热气,是他曾经最贪恋的烟火气。
“顾总,董事会文件”
秘书的声音在门口戛然而止。顾延舟猛地抬头,在落地窗的倒影里。
他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眶和凌乱的领带,像极了三年前被沈月书拒绝求婚时的模样。
那时她哭着说。
“我们都需要时间”,如今却连“时间”都不愿再施舍给他。
手机突然震动,是沈月书发来的消息。
【明天下午三点,老地方。】
顾延舟盯着屏幕,想起所谓的“老地方”是他们常去的那家咖啡厅。
曾经沈月书会在那里用拿铁拉花画小熊,笑着说“像你赖床的样子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