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她总说。

“实验室的灯是全世界最温暖的光。”

原来那束光，险些被他亲手掐灭。

暴雨在此时砸向玻璃窗，孟笑可的哭喊声被雷声盖过。

顾延舟摸出西装内袋的打火机，火苗跃起的瞬间，映出他眼底的决绝。

那些被伪造的床照，那些被篡改的产检报告。

还有那些年沈月书独自承受的委屈，都将在这场暴雨中，被烧得干干净净。

“顾氏的律师会联系你。”

他将燃烧的文件扔进垃圾桶，火焰照亮孟笑可惊恐的脸。

“还有，把沈月书的东西都还回来——”

他望着满地狼藉，突然想起她白大褂上的针脚。

“包括那些，你偷来的温柔。”

走出别墅时，暴雨瞬间浇透全身。

顾延舟望着实验室方向永不熄灭的灯。

心中五味杂陈，也许，他真的应该跟沈月书好好沟通了。

水晶吊灯在威士忌杯底碎成星芒。

顾延舟盯着杯壁上的水珠，听着朋友在耳边吹嘘“今晚场子包你满意”。

他想起沈月书在实验室煮咖啡的模样。

她总说“酒精会影响判断力”。

而此刻，他却只想用醉意淹没胸腔里的钝痛。

“顾少，看看这几位小姐——”

朋友的声音被贝斯声切碎，包间门推开的瞬间，穿堂风卷着烟味扑来，却掩不住那缕熟悉的雪松香水味。

古筝弦音戛然而止。

沈月书穿着素白旗袍，指尖还停在琴弦上，发间别着支竹制簪子。

那是她在古镇淘的，曾笑着说“比钻石有灵气”。

此刻她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