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三章 愁绪如丝

顾延舟甩钱的动作带着刻毒的狠戾，沈月书举杯时的颤抖，像极了被折断翅膀的蝴蝶。

叶云澈想起她总说“酒精会破坏神经突触”。

想起她做实验时连医用酒精都要戴三层手套，此刻却被最爱的人逼着用生命换钱。

“砰！”

他一拳砸在墙上，白大褂袖口裂开道口子。

消毒水味混着雨水的腥气，让他想起三年前顾延舟把沈月书堵在实验室门口辱骂。

“荡妇”的场景——那时他也是这样。

只能远远看着她被伤害，连递张纸巾的资格都没有。

“顾延舟在哪？”

他抓住老板的衣领，眼中怒火几乎要将人吞噬。

地下车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，顾延舟靠着车抽烟，手机在掌心震个不停。

屏幕上“叶云澈”的名字跳得刺眼。

他刚按下接听键，后颈就被人猛地按住，撞在车门上。

“你还是人吗？”

叶云澈的白大褂下摆扫过他的皮鞋，眼镜片后的眼神像淬了冰的手术刀。

“她酒精过敏你不知道？她腰椎挫伤还没痊愈你不知道？”

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。

“你明明知道，却还要这样折磨她！”

顾延舟被撞得耳鸣，却在听见“酒精过敏”时，心脏漏跳半拍。

他想起沈月书第一次陪他应酬时，浑身起满红疹的模样。

想起她总说“我对酒精敏感”，而他却以为是借口。

此刻叶云澈眼底的愤怒与失望，像面镜子，照出他的愚蠢与残忍。

“她喊着你的名字晕倒了。”

叶云澈松开手，从口袋里摸出沈月书的诊疗单。

“医生说再晚送来半小时，可能会引发多器官衰竭。”

“顾延舟。”

叶云澈转身时，白大褂在夜风里扬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