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抹触目惊心的“离异”红章下,沈月书的签名力透纸背。
像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叶云澈的冷笑混着走廊里护士的惊呼。
“老婆?你也配提这两个字?”
他从白大褂口袋扯出一张泛黄的卡片,边缘毛边处隐约可见“沈月书”的签名。
“这是她大二时借我饭卡的凭证,她说等拿了奖学金就还。”
卡片在他指间颤动。
“后来她把全额奖学金换成了二手显微镜,因为我提过实验室的设备该更新了。”
顾延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他想起沈月书总说“旧物有旧物的灵魂。”
想起她穿着洗得发白的高领毛衣在实验室改论文,却将他送的羊绒大衣挂在衣柜最深处。
此刻那张单薄的饭卡,比他送过的任何珠宝都更沉重。
因为上面凝结着他从未参与过的、她的挣扎与温柔。
“先生们!这里是病房!”
护士长带着两名护士闯入,橡胶鞋底在地面滑出尖锐的声响。
顾延舟注意到其中一位小护士手里紧攥着手机,摄像头红光微闪。
显然。
这场闹剧正在被悄悄直播。
“他、他打人!”
顾延舟指着叶云澈,却在对上沈月书床头悬挂的“禁止喧哗”标识时。
声音弱得像漏气的气球。
“明明是你先侮辱月书!”
叶云澈的白大褂第二颗纽扣崩飞,露出冷白的皮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