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云澈的声音放得很轻。

“就是聊聊实验室的事。”

他将菜单推到她面前。

“看看想吃什么？”

沈月书低头看着菜单，余光却瞥见叶云澈已经拿起桌上的河虾，用公筷一只只剥去虾壳，动作细致得不像个搞科研的男人。

虾肉被整齐地码在她的盘子里，堆成小小的一座山。

“云澈，我自己来就好。”

她拿起筷子，语气带着刻意的疏离。

边界感像层透明的玻璃，横亘在两人之间。

叶云澈剥虾的动作顿了顿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，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笑意。

“没事，你忙你的，我习惯了。”

他知道沈月书的性子，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。

当年在哈佛，她发着高烧也要守在离心机旁，直到实验数据完全稳定才肯去医院。

现在的她，想必也是如此，把所有的委屈和疲惫都藏在白大褂下，不肯轻易示人。

“对了。”

叶云澈擦了擦手，忽然正色道。

“实验室的资金问题，我打算全出了。”

他看着沈月书惊讶的眼神，继续说道。

“你不用有压力，出十分之一就行，就当是……”

他顿了顿，斟酌着词句。

“就当是你这个首席研究员的技术入股。”

沈月书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，虾肉的鲜嫩在舌尖失去了味道。

她看着叶云澈坦诚的眼睛，那里没有顾延舟的猜忌和孟笑可的算计，只有纯粹的关心和支持。

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窗映在他脸上，勾勒出温柔的轮廓。

而他接下来的话语，像投入冰湖的石子，在她心底漾开一圈圈涟漪。

叶云澈剥虾的手停在半空，虾肉的莹白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