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见不远处的长桌上，摆放着用荧光染料染色的香槟塔，蓝绿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晃荡。

像极了实验室里那批濒临失败的幼苗。

叶云澈察觉到她的走神，不动声色地引开话题。

“安德森教授对生物荧光材料很感兴趣，月书，你或许……”

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
沈月书打断他，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。

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外，云栖别墅的方向隐在夜色里。

她摸出手机，屏幕上依旧没有顾延舟的任何消息。

从她搬离别墅那天起，他的对话框就停留在那句冰冷的“知道了”。

回忆里的“原则”与现实的耳光经过宴会厅入口时，一阵低低的骚动传来。

沈月书下意识望去，呼吸骤然停滞在胸腔。

顾延舟挽着孟笑可站在雕花拱门下，男人身着高定燕尾服。

女人穿着酒红色挂脖短裙，后背肌肤在水晶灯下泛着蜜色光泽，钻石项链垂落在深 v领口，晃得人眼疼。

孟笑可仰头对顾延舟说着什么，指尖亲昵地划过他胸前的襟花，引来周围宾客的窃笑。

顾延舟侧头听着，下颌线绷得很紧，却没有推开她的手。

这一幕像枚淬毒的针，精准刺入沈月书记忆深处，将三年前的片段狠狠拽出。

回忆中，沈月书心血来潮，换上准备已久的礼服站在顾延舟的面前。

“延舟，你看我好看吗？”

“这件不行。”

顾延舟站在衣帽间门口，看着镜中穿星空蓝露背礼服的她，眉峰蹙成冷硬的直线。

沈月书攥着裙摆，丝绸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发颤。

“可这是你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