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砚庭低头看了一眼握住自己手腕的纤纤细手，那指尖微微泛着凉意，却让他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奇迹般地平息下来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将那股躁动的情绪压回心底。

姜沫转向秦煜，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：＂他不是外人，没事。＂

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秦煜心上。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姜沫，喉结上下滚动。他们认识姜沫多久？五年？七年？那些并肩作战的日日夜夜，那些枪林弹雨中的生死相托，难道都比不上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？

＂姜沫，你＂秦煜的指节捏得发白，下颌线绷得紧紧的。

徐飞见状连忙上前，一只手搭在秦煜肩上，压低声音道：＂冷静点。不管怎么说，他现在确实是姜沫法律上的丈夫。在华国，这是能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关系。＂

秦煜甩开徐飞的手，眼神阴郁地盯着地面。

他不需要别人提醒这个残酷的事实。

而站在姜沫身侧的霍砚庭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。

他微微抬起下巴，目光与秦煜相接时，那种胜利者的姿态几乎要化为实质。

这个眼神让秦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恨不得一拳打碎对方那张俊脸上碍眼的笑容。

霍砚庭并不在意另外两人的反应。

此刻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姜沫身上。

她刚才维护了他，亲口说他不是外人。

这个认知让男人连日来的阴郁心情一扫而空，连带着看那两位都顺眼了几分。

姜沫对三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气氛浑然不觉。

她转身走向楼梯，黑色风衣下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。＂上楼说。＂

书房里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，将整个空间照得明亮通透。

姜沫在沙发上坐下，开门见山道：＂这次去基地，虽然进展有限，但也不是全无收获。＂

霍砚庭自然而然地坐在她身侧，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。

姜沫的手比他小了一圈，柔软微凉，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。

他忍不住用指腹摩挲着她手背细腻的肌肤，感受那微妙的触感。

秦煜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双交握的手上，额角青筋隐约可见。

徐飞轻咳一声，用眼神示意他冷静。

＂还是和南海岸有关？＂秦煜强迫自己移开视线，声音有些发紧。

姜沫点头，神色凝重：＂根据现有线索，我推测南海岸当年很可能在进行一项秘密的生物实验，而且＂她顿了顿，＂极可能涉及人体实验。＂

＂人体实验？＂秦煜和徐飞异口同声，脸上写满震惊。

空气瞬间凝固。

这个可怕的猜测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。

如果真是这样，那么他们这些从南海岸线爆炸出来的＂特殊存在＂，又算是什么呢？

姜沫的目光扫过三人，声音很轻却很清晰：＂我们可能都是那场实验的实验体。＂

书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
阳光依旧明媚，却驱散不了此刻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。

秦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
其实当姜沫说出＂人体实验＂四个字时，他心里就已经有了模糊的预感。

这个看似骇人听闻的推测，却是唯一能解释他们身上异常之处的答案。

徐飞脸色发白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。

那些困扰他多年的噩梦，那些在深夜惊醒时满身冷汗的恐惧，突然间都有了合理的解释。

霍砚庭握着姜沫的手微微收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