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吾可没有说气话。若是大将军当真想要换幽州刺史,那就随他好了,吾可不会眷恋这个位置。”
看到刺史有破罐子摔破的模样,幕僚左右看看无人,压低了声音
“使君何出此言?使君久在幽州,牧民有方,便是大将军,他想要换了使君,也得考虑有人没有比使君更合适吧?”
“更别说现在的大魏,可不是大将军一人说了算。毕竟司马太傅,也是辅政老臣呢。”
王雄闻言,猛地转过头,定定地盯向幕僚。
就在幽州刺史府的幕僚正在向王雄提起司马懿时。
远在洛阳的司马懿,此时正好拿着关于幽州方面的消息在沉思。
良久之后,他终于叹息一声
“冯明文这一招,委实狠毒啊,简直就是釜底抽薪。”
“若是幽州不能往中原运送足够的马匹,用不过几年,恐怕我大魏,再无可用之骑兵矣!”
侍立在一旁的司马师,有些迟疑地问道
“大人,此事有没有可能,是王元伯(即王雄)不欲向洛阳送马,这才托辞如此?”
司马懿摇头
“不大可能。据说许昌那边,去必不能谋划一番。”
“可惜啊,孙德达终究还是被曹爽贬为了庶民,此时的冀州刺史桓范,乃是曹爽同乡。”
“洛阳与幽州,隔了这么一个冀州,却是让吾有心无力。”
“曹爽占据大义,偏偏又不懂大局,幽州若当真如吾所料,被冯明文算计,待中原无战马之时,恐怕便是吾等为冯明文所擒之日。”
看到大人如此悲观,司马师心里一沉
“大人,那岂不是说,蜀魏对峙,这拖得越久,对大魏就越是不利?”
司马懿苦笑
“此乃显而易见之事,何须再问?”
明明知道对方的打算,可自己却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,根本没有太好的反制办法。
这简直就是一种慢性死亡。
司马懿父子俩人,同时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。
“大人,我们既然猜到了冯明文的算计,那要不要告诉王元伯?”
“王元伯非庸人也,就算一开始他不知道,但到了这个时候,想来他已经反应过来了。”
司马懿说着,然后又摇了摇头
“可是即便如此,只怕他单靠幽州,亦难以破解冯明文的布局。”
应该说,这已经可没有凉州。”
“而我们呢?”司马懿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南边,“与当年关东六国又有何异?”
司马师默然,好一会这才低声问道
“大人,那我们怎么办?难道就这么看着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司马懿目光有些不明的意味,“现在中原各家有不少都愿意支持我们,我们若是就这么看着,他们会怎么想?”
蜀地世家被肢解,河东世家遭屠戮,凉州豪族被灭门……
这些事情,吓坏了不少河南河内乃到河北的世家。
但同样的,作为代表的司马一氏,也没有了退路。
“蜀虏有拖下去的资本,我们拖不起。”司马懿脸色一敛,“趁着大魏的精骑尚有一战之力,我们须得尽早寻得战机,一雪关中之耻。”
大概是被人念叨得太多,长安城右骠骑将军府内的冯都护,连打了几个喷嚏
“阿嚏阿嚏阿嚏!”
可能是声音太大,把怀里的婴儿都吓得哭了起来。
“不哭不哭!”
冯都护小心翼翼哄着,一边轻轻摇晃,又忍不住地伸出手指头,轻轻地戳了一下粉嫩的小脸蛋,咧嘴而笑。
这是镇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