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斗已经爆发!
耶路撒冷城外,杀戮与信仰交织成炽热的烈焰,撕裂黎明的寂静。晨光如血,透过翻滚的浓雾,洒落在龟裂干燥的黄土上,映出一片地狱般的红光。战场如同一口炽烈的熔炉,怒吼、惨叫与金铁交鸣交织成令人窒息的狂响。
正面战场之上,改良后的攻城云梯高耸如山,宛若巨兽的脊骨。粗大的木梁被湿泥涂满,抵御火焰侵蚀,绳索缠绕如蟒,泥腥扑鼻。数十名十字军骑士与步兵如潮涌攀登,锁子甲在晨光下反射出冷峻的金属光芒。长矛刺出,战斧怒砸,撞击声如雷霆滚落山谷,火花四溅,点燃杀意。
法蒂玛守军在浓烟与血雾中奋力迎战,弯刀划破空气,寒光骤现,长矛如毒蛇吐信,击穿十字军的护甲,鲜血喷涌而出,沿着墙垛如溪流淌落。滚烫的沥青与沸油从垛口倾泻,浇在攀登士兵的身上,瞬间爆出焦肉的恶臭与撕心裂肺的惨叫。火焰燃起,战甲化为火笼,士兵如火人坠落,浓烟遮天蔽日。守军射出火箭,箭簇裹着烈焰呼啸而下,钉入云梯与盾牌,燃起熊熊烈焰,宛若地狱流星坠落凡间。
南侧,雷蒙德率军发起强攻。他骑在高大战马上,银灰色铠甲沾满尘埃与鲜血,胸前的红白十字在血光中如燃烧的圣徽。他高举长剑,声如怒雷:“夺回圣墓!碾碎他们!”他一马当先,斩断城头垂下的钩索,激起炽热火星。他的士兵受到激励,眼中燃起狂热,冒着箭雨、烈火推云梯向前。投石机咆哮作响,巨石划空而过,砸碎一段段城垛,砖石飞溅,敌军惊惶溃乱。雷蒙德趁势亲率精锐,攀梯而上,长斧劈盾,血如泉涌。他的身影在火光与浓烟中宛若浴血的战神,所到之处士兵高呼,声浪直冲云霄。
北侧,戈弗雷宛若降临的圣徒。他披着沉重板甲,头盔上的金十字在日光中熠熠生辉,站在攻城塔之巅,手持巨阔剑如山。他的攻城塔如一座移动的堡垒,兽皮覆身,火箭难伤。轮子碾地,隆隆作响。守军如雨射箭,火箭点燃塔身,浓烟翻腾,但戈弗雷巍然不动,沉声喝道:“为了上主!无畏赴死!”他斩断钩索,指挥士兵以长矛顶住城垛,稳住桥板,亲自率先跃入城头,阔剑横扫,刹那砍翻两名守军,血溅如瀑。骑士们蜂拥而上,金十字红底的战旗插上城头,号角长鸣,呐喊如潮——“de vult!”北墙陷落,黎明刺破雾霭,照亮血染的石墙。
东侧,坦克雷德发起奇袭。他身披链甲,步伐如猎豹般敏捷,率轻骑与步兵悄然逼近薄弱城段。他清楚南北战线吸引守军主力,便大胆推进,两架云梯宛如幽灵靠近。副官点燃油束,火焰喷腾,逼退守军。坦克雷德亲自攀梯,动作灵巧如猿,一剑刺入敌人胸膛,热血溅甲。他怒吼:“为了荣耀!夺城!”骑士们紧随其后,战斧开路,弯刀斩断长矛。在狭窄的城垛上爆发白刃肉搏,血战连连,守军溃退。他的黑底银鹰战旗高扬,与北墙戈弗雷遥相呼应,迅速控制一段城墙,为后续大军撕开缺口。
城墙上惨烈交锋进入高潮。法蒂玛总督伊夫提哈站在内城高塔之巅,披镶金锁甲,冷眼俯瞰全局,指挥弓手倾泻箭雨,死守防线。卫兵奋力斩杀攀援的敌军,血洒城砖,但人力终有限。守军长矛密集刺出,数名骑士胸膛被贯穿,血流如注;十字军信仰为刃,战斧破盔裂骨,长剑横斩割断矛杆,杀声震天。南侧雷蒙德已突破城垛,骑士持链枷砸碎敌首,鲜血如雨。北侧戈弗雷如怒涛压境,东侧坦克雷德斩盾踏血。城墙之上,哀嚎与战吼此起彼伏,火光与血雾交织成一幅末日景象。法蒂玛的防线逐步崩溃,如风中沙堡摇摇欲坠。十字军如洪水猛兽四面破城,犹如启示录之日,正降临这圣城的每一寸砖石。
李漓猛地站直,宛若一柄出鞘的利剑,目光如炬,穿过晨雾与战场的血光,牢牢锁定耶路撒冷南侧的大卫门。晨风掀动他的暗绿色亚麻长袍,袍角猎猎作响,腰间短剑的铜鞘在晨光下泛着冷光。他深吸一口夹杂血腥与焦炭的空气,转身对身后的亲卫队高喊:“准备!城门将开!”他的声音铿锵有力,如战鼓炸响,穿透战场喧嚣,点燃每一名骑士的斗志。两百人的亲卫队迅速行动,骑士们翻身上马,皮革马鞍吱吱作响,缰绳紧握,战马喷吐滚烫白气,铁蹄刨地,蹄声如雷霆滚滚。马嘶与铠甲碰撞交织,空气中弥漫着汗水、皮革与钢铁的刺鼻气息。
蓓赫纳兹护在李漓左侧,暗红色头巾被晨风吹得翻飞,手中弯刀寒光闪烁,眼神如猎豹般锐利,扫视四周每一丝动静。法里德守在右侧,黝黑面庞满是肃杀,手握长矛与圆盾,肌肉紧绷,随时刺穿任何威胁。
加斯帕高举令旗,旗面雄狮纹章在晨光中熠熠生辉,他身披刻有家族徽记的轻甲,脸颊被风沙磨得粗糙,眼中燃着誓死追随的火焰。他高喊:“兄弟们,刀剑出鞘,为摄政大人开路!”骑士们齐声应和,拔出短剑与弯刀,刀锋在晨光下闪寒光,队伍如一张拉满的弓,蓄势待发。不远处,大卫门的吊桥在守军慌乱中吱吱作响,粗重铁链缓缓松开,厚重木板轰然撞地,震得沙尘飞扬,宛若巨兽低吼。十字军先锋已杀入城内,刀光剑影在晨光中闪烁,守军哀嚎与战吼交织,血腥气息扑面而来。城门洞开,露出耶路撒冷狭窄的石板路,街上散落断裂箭矢、破碎陶罐与倒毙尸体,晨雾在血光中翻滚,宛若地狱入口。
“冲!”李漓一声令下,声如雷霆炸裂,亲卫队如离弦之箭,沿大卫门石板路疾驰而入。马蹄踏碎晨雾,铁蹄敲击石板,发出清脆铿锵,扬起滚滚尘土,遮蔽身后战场。队伍如一股暗流,灵巧避开主战场混乱,直奔内城。耶路撒冷街道狭窄崎岖,石板路坑洼不平,两侧石屋低矮破旧,屋檐下挂着干瘪橄榄枝,空气弥漫血腥、焦炭与腐烂气息。沿途守军已溃不成军,零星抵抗如风中残烛。法里德一马当先,长矛如闪电刺出,穿透一名守军胸膛,鲜血喷涌,敌人应声倒地。加斯帕挥舞长剑,剑光如虹,砍倒一名试图反扑的弓箭手,头颅滚落石板,发出沉闷撞击。骑士们如狼群,迅猛精准,将挡路者尽数清扫。
萧书韵紧握宝剑,目光如鹰,灵敏躲过一枚从巷口射来的箭矢,箭尾擦着她肩甲,发出尖锐呼啸。她低声对观音奴道:“小心巷子,守军可能埋伏!”观音奴点头,身形一闪,翻身下马,精铁链子在手中舞动,发出清脆叮当,贴着墙根探查一处阴暗巷口,动作如猫般无声。她低声回报:“此处无人!”她身形轻盈,宛若晨雾幽灵。
赫利紧跟蓓赫纳兹,手中长剑已然出鞘,虽然动作略显生疏,却透着坚韧,当蓓赫纳兹屡次三番看向她时,赫利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不必担心我,我没事!”
蓓赫纳兹冷哼,弯刀转了一圈,语气硬邦邦:“少废话,跟紧!”却又故意放慢速度,确保赫利不掉队。
街道尽头,圣约翰医院的尖顶在晨曦中逐渐显现,灰白色的石墙上镌刻着一座巨大十字架,反射着淡淡的冷光,宛如混乱与喧嚣中的最后一片宁静之地。李漓凝视前方,脑海中清晰浮现出乔安娜提供的羊皮地图——从大卫门到医院的路径,街道拐角的位置、修道院的入口,甚至可能存在埋伏的隐秘小巷,都像棋盘般精确地展开。他明白,当前最重要的就是时间,贝尔特鲁德的生命正危在旦夕,每一秒钟的拖延,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