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娅挺直脊背,眼神清亮如草原上的湖泊:“父母养育之恩,乌娅不能不报。但终将有一天,乌娅会成为自己的巨鹰,只为自己而活。”
她从怀中掏出那方桦树皮,上面新刻了行歪斜的字——“学以明志,不负此生”,“我想留在北牧,用学到的知识帮阿爹阿娘,也帮更多像我们这样的女子。”
楚容朝眼眶微热,伸手轻轻揉了揉乌娅的脑袋,指尖触到她发间沾着的干草:“好,朕等着那一天。”
她解下腰间的银哨递给乌娅,哨身刻着腾格里图腾,“若有需要,吹响它。”
看着乌娅攥着银哨跑回毡帐的背影,诡越低声道:“这丫头倒与你有几分相似。”
楚容朝轻笑出声,眉眼间却凝着几分怅然:“或许每个不甘被命运桎梏的灵魂,都带着相似的锋芒。”
话音未落,远处忽然传来清脆的驼铃声,两匹快马踏着月光疾驰而来,为首之人银甲配朱缨,正是许久未见的宿慕之。
“陛下!”宿慕之翻身下马,朝楚容朝行礼。
身后跟着的沈妙音一身红色劲装,手中捧着个描金漆盒,眉眼间尽是关切,“听闻陛下在北牧办学,我与妙音特来一探。”
楚容朝将两人扶起:“你们倒是消息灵通。”
顺着楚容朝的力道起身,宿慕之环顾了下四周:“我和妙音一路游历,也的确看到了不少,陛下想要推广女学,只怕任重道远。”
沈妙音点头道:“的确,南曜那边倒是逐渐进入正轨,北牧才刚刚开始,但只怕以后问题不少,东术那边只会更甚。”
楚容朝沉重的叹了声气:“确实有些难度。”转头看向两人:“不过两位爱卿的到来,也大大解了朕的燃眉之急。”
宿慕之无奈摇摇头:“就知道陛下会这么说,不过我和妙音确实是来帮陛下的。”
“陛下不方便在北牧待太长时间,我和慕之商议了一番,决定将北牧的女学带到正轨再离开。”说完,沈妙音将一封信纸递给楚容朝。
信纸上面写了两人的请旨。
楚容朝收起信纸,轻咳了两声:“那不知两位爱卿所认为该离开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呢?”
宿慕之似是看穿了她:“陛下放心,我们二人会帮您培养出下一批女学的先生,之后再离开。”
沈妙音看着四周的风沙,感慨道:“毕竟这也是我和慕之的愿望,让天下女子皆自强不息、自由随风。”
楚容朝唇角微微弯起:“那朕在此替北牧的女子谢谢两位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