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黑之前，贺城轩又来了一趟。

家里的阿姨放假了，李岩松主动承担起了收拾碗筷的任务。

他透过起雾的玻璃窗，看见景钰裹着那件，他从未见过的米白色貂皮大衣，肩头落满细雪。

贺城轩站在她对面，黑色大衣的羊绒领口沾着未化的雪粒，像撒了一把碎钻。

两人的白雾呵气在空中交织，又很快被寒风吹散。

"不进去坐坐？"

景钰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，模糊得让李岩松听不清她的语气，是客套还是亲昵。

她说话的时候，下意识搓了搓手，李岩松想，她应该是很怕冷。

他很想让她快点进来，可是他害怕她不理他，说他没有资格管她。

贺城轩摇摇头，目光扫过屋檐下新装的监控探头：

“太晚了，还是不打扰你和孩子们了。”

景钰心里一愣，心想这人真的是转了性，居然真的懂得尊重人了。

他抬手想替景钰，拂去发间的雪花，却在半空停住，转而指了指，院子里的智能安防系统：

"这套装备……好用吗？"

她轻笑一声，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细霜：

"只要你不乱用管理员权限……它就是好用的。"

她永远记得那个夜里，贺城轩用最高权限关闭了所有警报，浑身酒气地出现在她的房子里。

"别打趣我了，阿钰。"

贺城轩的耳根发红，慌忙打开后备箱，

"今年查得严，只弄到这些环保烟花。"

“你自己做过的事，我怎么算是打趣你呢？”

景钰没有伸手去接，但贺城轩已经熟门熟路地，把东西放在玄关的换鞋凳旁。

他没有注意到，那里还摆着一双男鞋。

"新年快乐！"

他退后两步，突然从大衣口袋掏出几个红包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