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钰趁机转身,却在踏上楼梯时,听见身后低哑的追问:
"你刚才和他说话的态度,不是这么生硬。"
她的背影僵了一瞬,没有回答。
夜晚。
地下室的灯管闪烁了两下才亮起,昏黄的光晕,像一圈将熄的烟蒂。
李岩松踏在水泥地上,回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
一张小床孤零零地摆在角落,景钰连被褥都没给他准备。
他屈指弹了弹金属床架,"铮"的一声颤音,在黑暗中扩散。
他苦笑一声。
很好,她至少不像上次那样,把他赶出去,不是吗?
楼上突然传来钢琴声,是朝朝在弹《献给爱丽丝》。
李岩松仰面躺下,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至少这次,他离孩子们只隔着一层地板。
就这个待遇,他还是沾了儿子的光,才能得到的。
想想就心酸。
睡觉之前,景钰还是单独把朝朝叫了出来。
她一直盯着儿子的小脸,朝朝不自在的握住妈妈的手,小手在她掌心里微微发抖,
“朝朝,妈妈现在不凶你,妈妈只是不希望你骗我你一声不响的去了别的地方,妈妈很害怕……再也见不到你”
“妈妈,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离开你和姐姐……”
朝朝的表情,像是快要哭出来,
“在少年班时,别人都说暮暮是怪物,还会欺负他”
景钰的脸色变了。
朝朝鼓起勇气,把在少年班所有的事情,都告诉了妈妈。
景钰越听,心里越往下沉。
来这里后,暮暮也许是因为故意压抑自己的性格,再加上年底这段时间,自己实在是太忙,竟然没有发现这么严重的问题。
景钰的指甲,掐进掌心。
她想起上周发现暮暮在数米粒,当时她只当是孩子奇怪的游戏,现在才明白,那是他在用唯一的方式,平复情绪。
通过朝朝的描述,再结合自己的临床经验,景钰很快就想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