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要么主动走进那个恶魔的巢穴,要么她眼睁睁看着血亲,在屏幕上变成冰冷的尸体。
凌晨三点十七分,景钰从噩梦中惊醒,冷汗已经浸透了真丝睡裙。
她剧烈喘息着,手指死死攥住床单。
梦中的画面,仍然在视网膜上灼烧
——景城跪在血泊里,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小汤圆,而江彻擦拭着手枪,嘴角挂着她曾经见过的、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。
下一秒,江彻扣动了扳机。
"不!"
尖叫声划破夜的寂静,窗外的树影在墙上张牙舞爪。
景钰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,胸口剧烈起伏着,冷汗浸湿的睡衣布料,黏腻地贴在脊背上。
电子钟的幽蓝冷光,在黑暗中格外刺眼,数字显示03:27,分针跳动的声响,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她颤抖的手指在床头摸索着,却不小心碰倒了,半杯早已冷却的花茶。
玻璃杯倒在木质柜面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茶水在电子钟的蓝光下,呈现出诡异的色泽,像一滩暗色的血。
手机屏幕亮起,景钰下意识眯起眼。
锁屏上显示着,半小时前收到的邮件通知,发件人一栏赫然是下午那个邮箱地址。
她的指尖太过潮湿,混合着冷汗和未干的茶水。指纹识别失败了三次,才解开锁屏。
邮件的内容,简洁得令人窒息:
【布鲁克林区,红钩码头,7号仓库】
没有署名,没有威胁。
但景钰的胃部立刻绞紧,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
屏幕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,将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。
"叩、叩叩"
有人在敲门。
敲门声轻而克制,像是怕惊扰到什么。
景钰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寒意顺着脚底,直窜上脊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