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在落地镜前,指尖抚过脖颈处淡青的指痕,那是江彻三天前留下的"纪念"。
女佣无声地送来一个礼盒,淡金色包装纸上,缠绕着黑丝带。
景钰拆开后,一条鹅黄色真丝连衣裙滑落床沿。她的呼吸一滞,丝绸在掌心泛着冰冷的光泽,仿佛触摸到的,是某种冷血动物。
她望着面前的淡黄色真丝连衣裙,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。
这可是冬天,就算有暖气,也没有人会穿成这样。
可是,景钰怎么越看这天裙子,越眼熟。
她突然想起那年在岩晶岛,监狱会客室里黏腻的热风。
当时她穿着几乎同款的裙子,江彻的视线,像蛛丝缠绕在她裸露的手臂。
"景小姐,江先生说晚餐七点开始。"
侍女低着头,声音不大不小。
景钰想起来了,那次,也是唯一的一次,她和江彻一起吃饭时,也是穿的这条裙子。
她望向窗外。
一月的天气,枯枝上挂着冰凌。
就算室内恒温25度,这条裙子也单薄得像个恶意的玩笑。
她突然明白,江彻要做什么:
他在复刻那个,她魂不守舍,他却泰然自若的烛光晚餐。就连温度差,都算计得恰到好处。
傍晚,当电梯降落到一楼,江彻正在把玩餐刀。
银质刀面映出景钰的身影:鹅黄色的裙摆随步伐绽开,像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山茶花。
他眯起眼睛,刀尖在指腹压出苍白的凹痕。
"你一点都没有变"
江彻起身,为她拉开椅子,
"还是跟那年一样。"
水晶吊灯将两人的影子,投在长桌两端。
银质餐刀在瓷盘上,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景钰垂眸切割着带血丝的牛排,刻意避开餐桌对面那道,如有实质的视线。
江彻的眼睛含着虚假的温润,仿佛那夜掐着她脖子的人h只是幻影。
明明那天对她那么残忍的人是他,此刻这人却要装出这幅,平和无害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