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临安察觉不对,替彩云说了。
“五百钱。”
相宜点头,再次看向李府尹:“大人,这丫头头上所用桂花油,正是出自醉江南,所以下官好奇,是怎样的丫头,舍得用半年的月钱去买一瓶桂花油?”
李府尹锐利的目光投向了彩云。
彩云立刻道:“大人,奴婢没有,奴婢用的是最寻常的桂花油。”
“是不是,只需要请醉江南的掌柜来一闻,便知真假。”相宜说。
彩云噎住,仿佛瞬间被遏住脖子的水鸟,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片刻后,她急道:“奴婢所用头油都是姑娘们用剩下的,今日头上的,乃是数日前所用,奴婢真不知道,姑娘的头油如此贵。”
“你伺候你家姑娘,竟不知她的胭脂水粉价值几何?”
“姑娘所用之物贵重,我等身份卑微,怎能样样都触碰?”彩云狡辩。
相宜冷哼,绕去了孔临芷身边。
她掀开了白布。
孔临安觉得死人不祥,下意识要拦她。
一众官差也看愣了,没想到这薛大人如此胆大。
然而相宜却还有更胆大的,她伸手小心拿起孔临芷的一缕头发,对彩云道:“你说姑娘的贵重之物你碰不到,那你家姑娘必定不是对下人大方的,她自己用的头油都是寻常货,又怎会将昂贵的醉江南赠予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