爆裂的魔法眨眼间就已经蓄势完毕,快得几乎看不清征兆。
亚索第一时间挥出一剑,这一剑并不是朝着安妮而去,而是对准了前方的车夫。岚切刺出了一道旋风,在爆炸发生之前将车夫击飞出爆炸范围。
随后,一道强光和一阵热浪从女孩身上爆发出来,瞬间摧毁了马车。
亚索没能即使退出爆炸范围,火焰在冲破车厢之后,就立刻烧到了他身上。他再次挥剑将扑面而来的火焰向上方吹走,风之壁障将火焰隔绝在眼前,但手臂上仍然传来灼烧的痛感。
马车已经完全散架了,零碎的木头四散在地上燃烧着,不时发出碎裂的声音,其中还掺杂马的悲鸣,点缀着火焰的咆哮。
那咆哮声震撼着亚索浑身的骨头,他睁开半盲的眼睛,看见一个巨大的野兽笼罩在上方,在火光的映照下只能看清轮廓剪影。一缕缕粗壮的肌腱将它的四肢连在躯干上,就像缝线的针脚。
亚索忽然意识到,这就是安妮一直挂在嘴边的好朋友——提伯斯。
那只野兽就站在火焰中,它的身体正在燃烧,路面都被烤黑了,冒着呛来,为什么要伤及无辜?”亚索克制着怒火,表情看着冷静。
“我生气了!管不了那么多。”安妮犟嘴道。
“这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,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,你现在让我生气了,那我是不是该用刀砍你?”
岚切发出剑鸣,亚索犀利的话语直接把安妮问住了,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,提伯斯一看安妮竟然在自己在场的时候被欺负,也不管谁是有理的那方,当即朝着亚索发出怒吼。
警告的咆哮声震耳欲聋,这还是在怪兽上下颚被丝线一样的跟腱限制的情况下,如果任由它敞开了嘴巴,火焰或许就将亚索吞没。
亚索把剑收进剑鞘,呼出一口气。“很简单的道理,如果不学会隐忍自己的怒火,就算伱找到了妈妈,她总有一天也会被你伤到。”
“不会的……”安妮似乎被勾起了悲伤的回忆,低下头眼神向一边闪躲,脸上被一抹阴郁笼罩,然后掉起了眼泪,倔强的不肯哭出声。
这悲伤来势汹汹,提伯斯受不了安妮哭,当即变回玩偶熊去安慰她了,而她身上的熔岩护盾因为没有魔力的维系很快就见亚索去意已决,连忙蹦进安妮的包里及时坐上了车,生怕自己被落下。
一连走出了几里地,亚索感觉一直用力的手臂痛感愈发强烈,才放下安妮来到河边蹲下,撸起袖子把手跑进刚河水中。
“很疼对吗?”安妮问,亚索只是说了句还好,没有回头。
安妮缩起了脖子没有再问,伸手想摸摸小枫却被它躲开,警惕的盯着她。
她心中涌起一股酸楚,这是恶果的味道。她索性紧紧的抱着玩具熊,把头埋在膝盖里,只有提伯斯不会伤她的心。
刚解冻的冰冷河水浇在烧伤的位置上,浸泡了足足十分钟,亚索感觉手臂好受了许多,这也让他从愤怒与愧疚中冷静下来。
的确,是他食言在先,想用取巧的方式将安妮送走。在经过这件事之后,他彻底放弃了将安妮甩掉的想法。
这个冲动的孩子就像一块易燃易爆的炸药,随时都可能爆炸。而自己只是擦出了一点小小的火星,就让她有如此激烈的反应,在这里甩掉她,就等把危险推给别人。
回头一看,安妮已经抱着膝盖睡着了。
“小孩子,可能睡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