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音多了一丝激动,更添几分颤抖。
赵清菱把周昀卿拦下,冷冷道:“周世子,你再求这道赐婚圣旨时,可有问过嫣嫣的意见,你根本就不尊重她,还说什么不会负她,”
周昀卿此人,赵清菱还算了解,不是什么负心薄幸之人,只是不知为何他会突然这么做,全然不顾苏时雨的意见。
苏时雨坐在马车上,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,扬声道:“世子请回吧,我们要回府了,”
她看着平静,说的话也平静,
可只有周昀卿知道,她这次是真的动怒了,她连责备他的话都不想多说,她应该对他很失望吧,
周昀卿目送她的马车缓缓离去,眼底泛红,他紧握着拳头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是,
可他真的没有办法了,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时雨,再嫁给沈渊,重蹈上一世的覆辙。
苏时雨心情十分复杂,但她从不表露出来,赵清菱看着她如今这般模样,眼底划过一抹心疼。
“要不然让父亲出面,把这个婚事退了如何,”
赵清菱别无他法,只能胡乱说道,
“你以为圣上赐婚是过家家啊,想退便退,”
“就算他是皇帝,他也不能勉强人,”
“就算母亲出面也不一定退得了,太子大婚冲出宫门的事,应该被圣上知道了,他正愁不知怎么安排我,周昀卿就凑了上去,不是正好解他的燃眉之急。”
赵清菱皱眉道:“可安平侯府与肃国公府势大,圣上竟也不怕会威胁到他的江山社稷。”
“他背后有李相辅佐,他哪里会怕,”
话音刚落,马车顿时停得措手不及,苏时雨探出头去,只见一个侍卫打扮的人,立在他马车前,拱手道:“二小姐,李相有请,”
闻言,苏时雨眸子一震,眼底犹豫不决。
李詹权势过大,心机颇深,任何人都惧怕他的雷霆手段,但又不得不为他办事,
这些,赵清菱也曾听说过,她急忙抓住苏时雨胳膊,似乎是不让她去。
苏时雨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,轻柔道:“没事的,我去去就来。”
说完,苏时雨就下了车,跟在那侍卫身后,那侍卫带她走进一个小巷,那小巷子的路弯弯绕绕的,走了许多,才至一处木屋前。
侍卫推来门去,作了一个请的手势,然后就把门紧紧关上。
“胆子还真大,竟敢一个人来见本相,”
苏时雨侧目望去,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,正襟危坐在板凳上,他脸上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,周身的气度自是不在话下。
她在他对面,缓缓坐下,沉声道:“朝云山的弟子,入门的第一课,就是直面恐惧,你说我的胆子大不大,”
见苏时雨提到朝云山,似的勾起李詹以前的记忆来,他神情幽远道:“说起来,我还是你师兄,二十几年没回去了,也不知道现在师门如何了,”
苏时雨冷冷道:“你已不是朝云山的弟子,你不是我的师兄,”
见她说胡如此不客气,身上竟有些慈云掌门的影子,他笑道:“你果真很像她,难怪她对你宠爱有加,甚至不惜把兰因都送给了你,你那些师兄我都见过,各个皆是出类拔萃,师尊这一次还真是培养许多出色的弟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