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刑。”君景珩的声音像淬了冰,在静谧的地牢里激起回音。
禁军统领抱拳领命,木板划破空气的声响让贤妃猛地咬住嘴唇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第一板落在张嬷嬷背上时,她的身子狠狠砸在木板上,碧玉佩“当啷”坠地,裂成两半——那是太后亲赐的五十岁寿礼。
“皇帝!”太后想上前,却被君景珩伸手按住肩膀,他指尖的力道极重,让太后不得不踉跄着靠在石墙上,眼睁睁看着第二板下去,张嬷嬷的鬓角渗出鲜血,混着汗水滴在砖地上。
第三板时,老人的呻吟声突然变了调,像是被人掐住咽喉般断断续续。
贤妃看见皇后的鎏金护甲死死抠进石墙,指甲缝里都嵌了砖屑。
地牢的砖缝里还渗着前几个宫人的血,此刻与张嬷嬷的血混在一起,在羊角灯下泛着紫黑。
第五板落下时,张嬷嬷的身子突然瘫软,后背的衣料整块绽开,露出下面松弛的皮肤和纵横的血痕——到底是五十岁的人了,哪里经得起禁军全力的板子。
“够了!”太后嗓音里带着浓浓的愤怒,看向君景珩的眼神满是怒意。
“继续。”君景珩嗓音冰冷,对于太后的愤怒他没看一眼,“母后,朕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,只需要打她二十大板。”
禁军统领的木板悬在半空,张嬷嬷的身子慢慢滑向地面,后背的血渍在刑凳上印出人形的痕迹。
下一瞬,又被禁军给拉着趴在凳子上,地牢里静得能听见宫漏滴答,贤妃看见太后的金丝牡丹氅衣上沾上了血污,方才的威严荡然无存。
君景珩转身时,九龙佩在腰间晃出冷光。他扫过皇后青白的脸,又看了眼地上碎裂的碧玉佩,忽然开口:“母后若觉得责罚过重,明日可去乾元殿看看。”
太后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,今夜君景珩所做的这些,他的这幅模样简直是太疯狂了。
今夜所做的种种,这岂是一个明君所为?
“明日御史台的折子……”太后话未说完就被自己的喘息打断,地牢的潮气裹着铁锈味涌进鼻腔,让她一阵眩晕。
她想起去年水灾,君景珩为了安抚灾民,曾在龙德殿跪了三个时辰抄《罪己诏》,那时他说“明君当知百姓疾苦”,可如今为了一个乔瑾,竟在慎刑司杖打近二十人,连她身边的老人都不放过。
“周盛海。”君景珩沉声,同时也打断了太后的思绪。
“查出来乔瑾身上香囊里面的零陵香是谁放的?”
“回皇上,陆将军已经查明了,是乾元殿的一名叫檀心的宫女放的。”
皇后闻言,发觉这叫“檀心”的宫女有些耳熟,半晌才想起来,以前乾元殿的掌事宫女是这名叫檀心的,不过后来就变成是乔瑾了,已经好久不曾知道了。